心底的暗涌,被陆薄言完美的掩饰在波澜不惊的表情下。 她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她会和苏亦承说这样的话。
陆薄言笑了笑:“简安,昨天晚上你决定留下来的时候,就应该知道自己走不了了。” 推门撞进病房的时候,她的头发有些凌乱,衣裳也不像以往那么整齐,泛红的眼眶氤氲着一层水雾,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。
别以为走了她就猜不到,当时陆薄言是特意关注她的!说不定他还买了报纸收藏起来了! 商场上的事情她不懂,苏亦承和陆薄言怎么做,她也无法插手,只是……
冬天天要亮之前的寒气很重,苏简安只披着一件外套趴在床边,此刻手脚都是冰凉的,一躺到床上,她就像一只小地鼠似的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,只露出一个头来,呼吸均匀绵长,明显睡意正酣。 才两天不回家,苏简安却感觉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了。
刚才记者说周律师去公司见陆薄言……陆薄言明明受了伤,为什么还不回家休息? 到了客厅,客气的打过招呼,记者开始向陆薄言提问,问题无外乎商场和陆氏,苏简安听得半懂半不懂,但挽着陆薄言的手,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。
她还以为再过一个小时她就可以回家了,谁知道现在她不但回不了家,还有从万米高空掉下去的危险。 “事实是:不管我穿成什么样,他都喜欢。”
挽着洛小夕走了几步,秦魏的脚步蓦地一顿,下巴点了点前方,示意洛小夕看过去。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亦承才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“小夕……”
陆薄言:“拿了?” “笨。”
“简安!” 穆司爵靠在一旁的躺椅上闲闲的看着他:“你要写谁的名字?”
当然,她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。 苏亦承点点头,看见陆薄言走出来,第一次用近乎请求的眼神看着他,“照顾好简安。”
陆薄言替苏简安拢紧大衣的领口,这个动作被摄影师拍下来,转眼间已经有数名记者跑过来 所谓落日熔金,大概如此。大半个葡萄种植地被镀上了浅浅的金色,无声的闪耀着细碎的光斑,像在诉说它盛夏时节的辉煌。
无言中,列车出发,沿途的风景称不上美轮美奂,但对苏简安来说足够新鲜,她靠在陆薄言的肩上,偶尔和陆薄言说说话,偶尔看看风景,累了就抱着他休息,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。 苏简安用厚厚的外套和保暖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下楼,江少恺说:“闫队他们已经到酒店了。”
见苏简安犹犹豫豫,陆薄言蹙起眉:“不想喝粥?” 洛小夕一度以为她和苏亦承在一起就是抓住幸福了,然而仅仅一个晚上,她就失去了所有。
陆薄言冷冷一笑:“做梦!”一把将苏简安扯进怀里,“记住,除非我死了,否则你和别的男人永远没有可能!” 洛氏将来的命运如何无人能知,经理应该是被其他公司挖走的,他之所以不在意违约金,大概是新东家承诺替他支付。
他们在屋檐下,有些黑暗,许佑宁看不清穆司爵的脸色,只能着急的问:“你怎么了?” 回病房的路上陆薄言接了一个电话。
事情就这样陷入了一个胶着的状态。 许佑宁非常勉强的扯出一抹笑,“好的!七哥!”顿了顿,“对了,七哥,你想跟我说什么?”
“那介绍我家孙子给你好不好啊?”老人说了一堆她孙子的各种优点。 苏简安笑着擦掉脸上的水滴。
他问的是她的身手。 头条就如苏简安所料,是韩若曦去探望陆薄言的新闻,标题赫然写着陆薄言和韩若曦在病房里独处了两个多小时,亲密交谈,出来时韩若曦满面春风,写得让人遐想非非。
苏简安只好暂时妥协,跟着刘婶回房间,说:“刘婶,你出去吧,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。” 她心里又是一阵绝望: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